撰文:陶永康
中國經濟近20多年的飛速發(fā)展,使處于極端邊緣的中國賽鴿事業(yè)也受益匪淺,其崛起速度之猛之快,令世人刮目相看。20年前,正像中國鴿友不了解歐洲的鴿事一樣,老外們也對這個東方大國的鴿事渾然不知。而現如今,即使是再閉塞的老外,也不能對這塊東方熱土上如火如荼的賽鴿運動充耳不聞了。至于那些大鼻子、藍眼睛、渾身長毛的鴿商們,更是對東方這個巨大的新興市場趨之若鶩了。因為,對于歐洲來說,過去最大的市場在中國臺灣和日本,而如今,最大的市場已經無可爭辯地屬于中國大陸。持續(xù)近20年的引進大潮,極大地改變了中國在中短距離上的競翔弱勢。記得1995年,第一屆北京愛亞卡普公棚500公里決賽,第一梯隊歸返的7羽賽鴿里,僅第7名是國內鴿友所送,前6名皆被歐洲鴿友獲得。而如今,洋人甚至被稱為“超級強豪”的洋人來北京參加大型的公棚賽事,“奪冠”對他們來說已經相當困難了。中國鴿界與歐洲鴿界的實力對比與過去發(fā)生了質的變化。妄自尊大和妄自菲薄都是錯誤的,客觀地分析現狀,肯定成績、找出不足、避免盲目性,才能保持清醒的頭腦,正確地對待現在和未來。那么,面對崛起的中國,歐洲是否還有優(yōu)勢?還有哪些優(yōu)勢?

美麗的比利時國際賽鴿公棚
歐洲的賽鴿環(huán)境與我們相比占有較大優(yōu)勢賽鴿環(huán)境和氛圍比較差,這是我們和歐洲最大的差距。賽鴿歷史悠久的西部歐洲,有豐厚的歷史文化積淀,風光秀麗,人民生活安逸而富足,人口密度低,民眾的道德水準相對較高,法制健全。
賽鴿運動200年來,在西歐各國生生不息,已被社會廣泛認可,當然這與歐洲信鴿界自身的努力分不開。他們融入了當地的社會,擔當起社會的一份子,并且盡到了自己對社會的義務,他們?yōu)樯鐣J可,所接納,并且受到了社會的尊重。比如德國信鴿協(xié)會,每年在DV鴿展上都要為殘障人員和福利事業(yè)做出捐獻。我們的《賽鴿天地》雜志以及《飛翔》欄目曾多次做過報道。
和德國信鴿協(xié)會努力為社會公益做貢獻的精神比起來,我們的絕大部分鴿會則顯得太有“經濟頭腦”,信鴿協(xié)會明明屬于國家民政部門明文規(guī)定的“不以盈利為目的”的社團組織,他們卻能明里暗里地大搞“創(chuàng)收”,有的鴿會名義上是社團法人,實際上已經變?yōu)轶w育主管部門的“三產”,只管賺錢,不注意打造鴿會的社會形象,不盡社會義務,不為信鴿事業(yè)去開拓良好的社會環(huán)境。致使百姓只看到鴿子擾民的一面,看不到賽鴿運動和鴿會組織以及廣大鴿友對社會的貢獻。
信鴿事業(yè)的社會地位不高,得不到應有的理解、重視。比如中國河北地區(qū)的“網鴿”問題,這在歐洲是根本不可能滋生更不可能泛濫的。像這樣的眼中釘、肉中刺,給廣大會員帶來切膚之痛,并給中國信鴿運動形象、中國社會形象帶來極大損害的丑惡行為并未引起中國信鴿界決策者的重視,似乎打擊網鴿行為只是基層鴿會和賽鴿媒體的事。盡管鴿界各種媒體(電視、雜志、網絡)和河北省鴿會、北京市及天津市鴿會對網鴿行為從口誅筆伐到聯絡公安部門到現場執(zhí)法,但中國信鴿界的最高決策層從未對這件事做出過積極的、維權式的表態(tài),好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
2006年夏天,《飛翔》在演播室制作了一期叫做《迎接挑戰(zhàn)》的節(jié)目,是針對河北省山海關地區(qū)和柏鄉(xiāng)縣網鴿犯罪活動的。當時,我們邀請的北京市鴿會、天津市鴿會、河北省鴿會的主要領導和北京的數拾位鴿友,都非常積極的按時到達演播室,邀請的公安大學法律系主任唐若雷教授、畢文勝律師也非常熱情的出席,河北涿州市松林店公安分局局長、山海關巡警大隊大隊長都在百忙中驅車趕來,唯獨我們最早邀請的、也是鴿友們最盼望其出席的中國信鴿界的決策者沒有來。事后,許多人,包括省市一級鴿會領導對此頗有微詞:盡管你自己不養(yǎng)鴿子,但你主管的事業(yè)受到傷害,你就不能站出來,說上一兩句話嗎?
前來觀看比賽的鴿友們井然有序
看來,要改變中國信鴿運動的生存環(huán)境,還需上下一心,共同努力。尤其是各級鴿會領導,不管你養(yǎng)不養(yǎng)鴿子,既然你當上了鴿會的“官”,就要在其位、言其政。當官是一件好看而不好干的事,畢竟群眾會用工作業(yè)績來評判你。
200年優(yōu)秀基因的積淀是歐洲最大的優(yōu)勢歐洲200年的賽鴿運動發(fā)展史,實際上是一代又一代歐洲鴿友對信鴿優(yōu)秀競翔基因的汰選、濃縮和發(fā)揚光大。雖然我們歷經近20年的引進,從玩“天落鳥”開始,發(fā)展到現如今引進歐洲大型賽事的優(yōu)勝鴿,如果說中國有30萬鴿友,那么我敢說,棚里沒有歐洲血統(tǒng)鴿子的鴿友幾乎找不到。因為外血鴿已經相當普及了。
目前在國內賽場上,中短距離賽事中(包括鴿會常規(guī)賽事和公棚賽)拼搏的“運動員”,幾乎都是外血鴿的后代。既然這么說,我們還有必要繼續(xù)引進嗎?我說有必要。但引進的方式和對象應有所改變,應當從注重規(guī)模和數量向注重質量轉變,以前20年的引進可以用“粗放”二字來形容,引進鴿質量良莠不齊,泥沙俱下,魚目混珠,縱有垃圾也在所難免。那可以理解為剛剛開始引進時的“初級市場”。那時只要是佩戴外環(huán)的鴿子,再附上一張滿是洋文的血統(tǒng)書,立刻身價百倍,而且十分搶手。
公棚賽上老外的遲歸鴿也能在拍賣會上“呼悠”出兩三千元。而現在不同了,在老外于公棚賽上難以戰(zhàn)勝中國鴿友的今天,再買那些老外的遲歸鴿和那些有著華麗的血統(tǒng)書的、但真假難辨的所謂大名鴿的子代、孫代、平輩鴿已經沒有多大意義了。我們應當調整引進思路,在這一點上應當吸吶日本人和中國臺灣鴿友的理念。眾所周知,日本和中國臺灣一直是歐洲賽鴿的高端市場,他們的引進目標一般是鴿王冠軍或是大型賽事的冠軍,或著名鴿舍或著名品系。
現在國內有一部分鴿友很有實力,可以借鑒日本和臺灣鴿友的作法,把歐洲的“尖子”掐來,是挖掘歐洲優(yōu)秀基因的最直接、最可信的方法。當然,這需要經濟實力,非一般工薪鴿友所能做到。作為經濟實力有限的鴿友,與其買老外的三流或四流的鴿子,不如到公棚云集的北京來拍一羽決賽獲獎鴿更實惠、更實戰(zhàn)。
中國大陸引進歐洲種鴿的浪潮還會持續(xù)多年,這是毫無疑問的,因為有以下幾個原因在為這個浪潮推波助瀾。
1、由于改革開放,中國有錢人迅速增多,有錢人進入信鴿界的也越來越多,這些新鴿友急需武裝自己。
2、各種各樣的大獎賽、特比環(huán)賽、公棚賽促使獲勝鴿友和失敗鴿友投資搞“軍備競賽”,更新和引進種鴿。
3、國內外的鴿商都盯住了這個大市場。展覽會、拍賣會此起彼伏,各種賽鴿媒體“可勁兒忽悠”,廣告鋪天蓋地。
4、中國人固有的“崇洋”思想,及信鴿界的痼疾:引種寧遠勿近,“不愿意生活在別人的陰影里,”這可能也是一種心理障礙。

歐洲的優(yōu)秀種鴿是引不完的,他的種源就像是一處優(yōu)質的礦泉,你可以用桶裝,用瓶灌,用汽車、火車將水銷往世界各地,但是你不可能把產生礦泉水的礦脈遷走,除非他自己枯竭了。
歷經近20年的引進,中國鴿界快速的填補了自己的短、平、快項目的空白,極大地縮小了與歐洲賽鴿運動的差距,而且這種差距會越來越小。
歐洲雖有200年賽鴿文化的歷史,但至今賽鴿在歐洲仍是休閑娛樂性的,人們只是在享受賽鴿的樂趣。如果說想從信鴿事業(yè)上獲得經濟利益,不能指望巨額的獎金,因為歐洲鴿賽的獎金并不高,經濟利益多來源于售鴿所得。沒有大獎刺激,喚不起歐洲人對賽鴿過程中的每一個細小環(huán)節(jié)絞盡腦汁地去拼命。而中國就不同了,尤其是中國臺灣省,賽鴿就是合法的賭博,雖沒有聽說過有為此傾家蕩產的,但一夜暴富的人、以鴿養(yǎng)家的人都見過或聽說過。
歐洲人養(yǎng)鴿是休閑娛樂,臺灣人養(yǎng)鴿是為生存、為過上奢華的生活拼命。巨額的獎金值得為賽鴿的每一個環(huán)節(jié)、哪怕是細小的環(huán)節(jié)去絞盡腦汁、去流汗、去受累、去研究和探索那些被稱為“秘笈”的“絕招兒”。借日本《愛鴿之友》雜志社社長明神莊吾先生的一句話:“臺灣鴿友似乎每人都有秘而不宣的絕技”。這就是在巨額獎金刺激下衍生出來的積極性和動力,以及它產生的研究成果。1990年以后,臺灣鴿友來大陸訪問的逐漸增多,在交流中大陸鴿友普遍的接受了臺灣的賽鴿理念,部分鴿友在實踐中把自己原有的理念與臺灣鴿友的理念相結合,創(chuàng)造了自己特有的、行之有效的實戰(zhàn)理念和技巧。
這些實戰(zhàn)理念和技巧可以歸納為以下幾條:
1、運用現代獸醫(yī)學的科技手段,科學用藥、合理用藥,保證賽鴿的絕對健康。
2、針對不同的時期的需要,針對每一羽賽鴿的具體情況,實施不同的飼料配方和補助品的 供給。這種“過細”的管理,很像是劉翔那樣的優(yōu)秀運動員享受的“一對一”的教練和輔導。
3、大運動量的強制家飛和賽前每天一趟甚至兩趟的路訓,路訓空距每天應有一次在100公里左右。
4、伴隨大的運動量,必定有極好的“恢復”措施,這里主要指營養(yǎng)補助品的供給。
5、嚴格汰選,寧缺勿濫。
以上僅是根據我的觀察理解,總結出的幾條梗概,其實許多高手會有更高明、更具體的秘笈。
首先一定要保證賽鴿身體健康
歐洲是全世界的種鴿基地,這似乎無可爭議。但歐洲人的養(yǎng)功和訓賽技巧有沒有現如今的中國人高明?就這個問題我與臺灣鴿友黃廷彰、天津宋智海、北京米星、上海湯偉等諸多鴿友探索過,結果異口同聲:“要論賽鴿子,歐洲人不是當今中國人的對手”。
這幾位身處不同的賽鴿熱點地區(qū),本身也是賽鴿高手,多次赴歐洲訪問或是對外界情況比較了解。尤其是黃廷彰鴿友,常年奔波于歐洲與中國之間,與歐洲許多著名賽鴿家交往甚密。他說,如果讓中國人和歐洲人同場賽鴿,不管是中國人在歐洲建棚參賽,還是歐洲人在中國建棚參賽,歐洲人都不是中國人的對手。
他說,歐洲人的鴿子是用飼料槽吃大鍋飯的,從未見過他們針對每一只鴿子的不同情況制定過不同的食譜,不要光看到中國人表面上的一些作法,比如強化訓練。有許多細微的東西和手法是不外露的。他舉了范林登的例子。范林登在臺灣住了二十年,在臺灣鴿界耳濡目染了許多東西;氐奖壤麜r3年之內拿了八個國家賽冠軍。
黃先生提到范林登,使我想起2005年在北京雙環(huán)假日酒店我曾當面問過范林登:你的成績如此驚人,是否把從臺灣學到的經驗帶回比利時了?

范林登先生
范林登當即否認,并用不太流利的華語說,他從臺灣帶回比利時的唯一經驗就是用竹竿趕鴿子歸巢。
我當時淡淡地一笑,心想,你不會承認的。第一,你怕歐洲人知道你的技巧,紛紛仿效,從而增加你奪冠的難度。第二,讓傲慢和矜持的歐洲人放下架子屈尊在中國人面前,他的自尊心難以承受。也許,老外也是有民族自尊心的。
但是后來在另一個場合,范林登在談論比利時的鴿界情況時,有一句話還是反映了他的實情。他說:“我20年前出國時(去臺灣),他們就是這樣養(yǎng)鴿子。20年后的今天,他們還是這樣養(yǎng)鴿子。”范林登是在說比利時人養(yǎng)鴿太注意傳統(tǒng),缺乏創(chuàng)新。言外之意是,他已經和傳統(tǒng)的比利時養(yǎng)法有所區(qū)別了。確實,從思維方式和思想體系來說,西歐人不屬于激進型,而是趨于保守型,講求傳統(tǒng)模式。他們中大多數人的養(yǎng)鴿方式是沿襲100年甚至200年來的傳統(tǒng)模式。試想,這種傳統(tǒng)而陳舊的模式一旦和現代的中國模式對陣,能有幾分勝算呢?
由于大獎的刺激,中國人已經把鴿子的潛能挖掘發(fā)揮到了極致。當歐洲人還在把每周兩次路訓,每次30公里或50公里作為經驗侃侃而談的時候,中國的賽鴿高手已經在實行賽前一個月開始的每天路訓兩次,其中一次為100公里的“魔鬼訓練法”。當歐洲某賽鴿強國取消了為當年的幼鴿設置的500公里比賽的時候,中國湖北的鴿友已經把當年幼鴿1000公里競翔玩得熱火朝天。盡管有些人以“殘酷”和幼鴿難以勝任1000公里飛翔提出反對意見,但我請這些同志注意自然界中這樣的情形,當年春季在西伯利亞和大興安嶺出生的各種候鳥的幼雛要在10月份告別出生地,到數千公里外的東南亞去過冬,你說殘酷嗎?你說不能勝任嗎?那為什么它們能生生不息、代代繁衍?
其實中國人在訓養(yǎng)小動物上是有傳統(tǒng)技藝的,如:訓練銅嘴鳥和錫嘴鳥“打蛋兒”、訓練黃雀兒叼簽算卦、訓練“朱點兒雀”吃飛食,叼旗、訓練絞嘴雀開箱子、訓練蒼鷹抓野兔。在滿清統(tǒng)治時期,北京居住著眾多的王公貴族、貝子、貝勒以及八旗將領,他們門下都雇有專門替他們養(yǎng)鷹、養(yǎng)犬、養(yǎng)鴿子、養(yǎng)花、養(yǎng)蟲兒的“把式”,可以說,當時到達官貴人的府里當“把式”,也是就業(yè)的渠道和養(yǎng)家糊口的手段。八旗貴族的這些嗜好和“把式”們的技藝逐漸的流向民間,形成了老北京民俗文化的一部分。
訓養(yǎng)賽鴿和訓養(yǎng)其它寵物雖不完全一樣,但觸類旁通,以中國人的聰明才智,僅20年的時間就掌握并且創(chuàng)新 了中短程快速鴿的訓養(yǎng)操練技巧,超越了過于講究傳統(tǒng)的歐洲人。以兩句話來結束這篇文章:引種,您現階段還有必要去歐洲。學養(yǎng)鴿,您還是在國內找老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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